庭树,文手/手作人

「OC同人」这位先生请你不要瘫着

99家的敖鸷和白翳!


白翳早上六点起来,快速地洗漱,吃了几片蜜切面包和一杯清茶。虽然医院上班的时间是八点,但现在得去替值夜班的老陈。如今是完全的夏天了,他穿着衬衫在花光树影里走着,盛夏的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留下飘忽的影像。

医生的家在山白路。山白路在几年前做了改造,打着“百年老街”的招牌,文艺氛围太浓厚,小资情调谁都喜欢,到处都是来拍照的游人。一家古董店夹在满大街咖啡店中间格外显眼,在那里拍照的人特别多,白翳不由得瞅了几眼。老板的脸隔着玻璃看得不甚清晰,不过根据女孩儿们热烈的反应来看,大约是位俊美的男青年。

现在年轻人恁早起来玩吗……

他抬头看招牌,“南长林”三个字写在招牌上。而敖鸷隔着玻璃想提醒他注意脚下的坡坎,眼见对方一个趔趄,幸好没摔倒。他心想,有点迷糊啊这人,难道是我出众的容貌吸引了他?敖鸷摸了摸脸,继续笑眯眯地忽悠客人买东西。

 

差点摔一跤的医生拐过路口进入医院,开始他一天的工作。门口的牌子上挂着牌子,骨科医师白翳。到住院部放下包,去换了白大褂进消毒区,拿上复诊病历去医生办公室。

“白啊,等会有个你的病人拆钢架来一下,我回家了。”陈医生从值班室里出来,“你来了我就提前下班一下。”

“好,陈哥慢走,路上小心。”白翳准备器材,进手术室给人拆钢架。患者是腿部骨折,小腿里嵌了钢板,麻醉师已经给麻上了,白翳在腿上开口子,固定好架子,开始一点点的往外锤。

敖鸷用吃早饭的借口突出重围锁了店门,去医院看他饱受摧折的颈椎。手术室离候诊室不远,敖鸷听着“叮!叮!咣!咣!”“铛!铛!”的声音觉得有点不太好,这是拆迁呢还是手术呢?

他在队伍的末尾甚至拔腿想走,但是敖鸷劝自己冷静,“要相信医生。”他如此想。

咚咚锵锵的声音持续了好久,快要轮到他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,医生走了出来,一边走一边脱下带血的手套扔在垃圾桶里,即使他带了口罩,敖鸷却记得他的眼睛。

是那个每天路过他门口,今天差点摔跤的医生。

 

“下一位。”护士喊道,在敖鸷恍神的档口,白翳已经重新消了毒走进办公室接诊。

“……请5号患者听到广播后到第6诊室就诊,请5号患者听到广播后到第6诊室就诊。”

高大的青年人从门口挤进人满为患的小诊室,白翳看见他的霎时间想起来,这是南长林的老板,确实非常俊美。小护士的视线紧紧地黏在他脸上。白翳咳了一下,她稍微有点窘迫地移开视线。

“病历。您哪不舒服?”医生翻开病历。

“脖子,有个硬块。”敖鸷扭头给白翳看,医生伸手去按,敖鸷“嘶——”地发出疼痛的声音。

“颈部太长时间异常拉伸,肌肉纤维受损,形成扳机点。”白翳点了点他的后颈。“三个里面就有一个你这样的。低头看书玩手机,倾得越前压力越大。”

“大概两到四个星期,你忙吗?来做针灸。”

“不忙不忙。”敖鸷说。

“给你开四个星期的,在家可以自己热敷一下,去做推拿也可以,多动动,不要老是在一个地方待着,”白翳顿了顿,写下一张流畅的草书,说:“平时坐正点。”敖鸷看着背挺得特别直的医生马上形容收敛,严肃端坐。他问:“医生给推拿吗?”

白翳抬起眼皮瞭他,回答:“那再给你加两个星期的颈部推拿,去交了费就可以坐着,我一会儿过去。”

“好嘞,大夫怎么称呼啊?”

“免贵姓白。”

“谢谢白大夫。”敖鸷拿着单子下楼缴费,排了长队,再上楼。长椅上坐了三三两两病人等着,白翳顺着给他们做检查,最后来给敖鸷做治疗。

“去里面的床上趴一下。”

“好。”敖鸷站起来,趴在床上,过了一会儿白翳过来,手上有酒精的味道,刚才可能去给手消了个毒。

带茧的手落在风池穴上。

白大夫手劲儿挺大的。敖鸷这么想。起先他在数白翳按了几个穴位,数了三个就意识渐渐模糊,“正宗的骨科马杀鸡。”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,敖鸷睡了过去,心里忘了还有针灸。

敖鸷在梦里游泳,游进了一个水晶做的大房子,房子旁边好些琼花玉树,宝珠红瑚,他算计着多少值钱家伙,怎么搞到手。他游到窗口边往里看,里面有两个人,一个是敖鸷,另一个是白大夫,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,在水里的纸墨上绘画,源源不断的金片银元从画里长出来,长到天花板。

我的头上怎么有树杈?白大夫怎么有猫耳朵,还有翅膀?我们俩为什么挨那么近?猫能长翅膀?猫会游泳吗?我还会造假钱?

敖鸷想要看个究竟,就在他和两人对视的一瞬间,一种什么东西从他脖子上抽离的感觉唤醒了他。

“好了。”白翳拔下最后一根针掷在垃圾桶里。

完了?敖鸷不管刚睡醒云头蒙脑,先吹一波医生:“白大夫真是神仙手法!”

“何以见得?”

“凭我没醒。”

 

……

 

茶水间的空调坏了,食堂的菜也所剩无几。

白翳走在大街上,觉得夏天真是要了亲命。他在山白路上来回觅食,愣是找不着想吃的。如此想着正好路过南长林,大中午的店门上挂了休息牌子,敖鸷瘫在柜台后的沙发上。

医生忽然推门进去,说:“不要瘫在沙发上!”敖鸷被吓了一跳,看见来人是白翳,“吓死我了,我以为是谁呢,白大夫快进来吹吹风。”

白翳走进来,店里的凉气开得很足,马上驱散了他身上的热度。敖鸷端正坐着,看着他。疗程已经结束了,老板的疼痛一个月内逐渐消失,小包亦消失。治病的时候,一来二去的,敖鸷加了白翳的微信,点进去发现是个骨科疑难杂症问询号。

敖鸷就在那上面撩白翳,白翳还真的会回复他,不是机器人回复。

 

医生在店里四处看看,架子上摆着的东西都不贵,价格从高往低排列着,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小的庙宇模型,古银色占据了大部分面积,佛教花纹非常复杂,红铜色部分则是平滑的,尖顶可以活动,庙门可以开启,白翳猜测这是个精巧佛龛。相邻的是嵌在玳瑁框子里的丝绣小猫打架,看上去也不凡。

“那个庙是印度的,上个世纪晚期的东西,白大夫喜欢可以打折。”

白翳没回头,说:“我不信教。”他背后传来一声轻笑,敖鸷说:“白大夫再看看?或者先过来把饭吃了?”古董店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拉出来一张桌子,桌子看上去亦是老物件,包浆闪着沉静的幽光,十八世纪的蕾丝桌布上摆着数个瓷盘。红烧狮子头,切好的卤煮,炒银耳,主食是绿豆糯米粥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?”

“一点半午休都快结束了,你在外面晃悠,是不是做手术太晚食堂没饭?”敖鸷把筷子和勺子放在白翳面前。“真是,茶水间的空调还坏了。”医生叹了口气。

“快坐下来吃吧,免得饿着肚子去上班。”

白翳接受了他的好意,坐下来,筷子先伸向配料丰富的炒银耳,柔软透明的耳片里混杂着切短的鲜嫩青蒜和丁状的红绿椒,偏厚的菌瓣有一点点辣味,快速地溜进喉管。狮子头是先炸再炖,窝在青菜心上,仔细嚼嚼能尝到马蹄和冬菇。卤煮里有炖烂的萝卜,切块的牛肉牛肚和小只墨鱼,大概在切的时候有卤汁不断的从食物中渗出来,盘子底部有很多深色的汤汁。白翳夹了一只小墨鱼,卤制的墨鱼意外的鲜美,弹滑的口感也没有失去。粥里绿豆多糯米少,绿豆炖得很烂,抿在嘴里像含着春天的云絮。

“白大夫没空调的这几天都可以来我这里。”敖鸷对着他眨眼睛。

 

……

 

今天轮休,明明空调修好了,甚至今天根本不上班,白翳还是抬脚走到了南长林。南长林摆架上的东西似乎每天都会更换,敖鸷的库房浩如烟海,多到看不完。敖鸷好像习惯他每天来,两个人聊病人和客人,白翳讲脊柱侧弯的孩子,敖鸷讲想砸店的土老帽。敖鸷晓得许多珍奇知识,捡些有趣的给白翳讲。

他本人就像个库房。白翳想。

 

“人真多啊……”医生拿着茶感叹,望着橱窗外面的游客。

“我小学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人。”

“小学?多少年前了。”

“感叹一下嘛。”

“你的小学是在山白路上的?”

“嗯,在前面路口,地址没变,但是学校名字改了……”

敖鸷给白翳倒茶,正欲再讲,有客人来了,他起身去招待。

白翳顺着他们看过去,对方瞧上的是一个硕大的珍珠母,鼓出一个肚子,里面掏空了,锋利的边沿用黑瓷包了起来,底下尖尖的支撑三足也是黑瓷雕花的,反衬出珍珠的晶莹晕光。

“黑瓷是简约的款式,还有包金包银的,单足双足的,在库房里,您要是感兴趣可以进去看。拿来做酒器装水果,或者您要是个性一点儿做化妆盒都行。”

顾客摇了摇头,看向白翳喝茶的杯子。

“那个卖吗?”

“这是我待客的茶具,不卖。”

白翳看着手里磨砂的透明茶具,配套茶壶的塞子是鎏金缧丝扁柄,壁上画着花草,看上去是好东西。客人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,没有说什么,却突然针对白翳发问:“是老板的朋友吗?以前没有见过。”看来是常来的。

“是。”敖鸷笑着回答。顾客又挑了一件红色的古着和服,敖鸷送对方到门口,白翳在对方的临走一瞥里打了个冷颤。

“我们……也算朋友了。”白翳抬头看着走回来的敖鸷,明明前后加起来认识不到两个月。

“朋友?我们难道不是朋友?”敖鸷挑起眉毛,“我可不会让陌生人天天过来蹭空调。”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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