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树,文手/手作人

「OC同人」雨中曲

四空空家V空的民国paro同人!有一点苦手拖了好久。

名字做了一下修改:

Vacuum→曲津人

小真空→孔森真


“糖没有了,面粉也没有了,出去买些吧。”森真搭着一个小凳整理上层橱柜里的东西,津人在收拾去年订下的报纸。“《大卢画报》、《教育月刊》……有些你要留着么?你那本剪报的簿子是不是快用完了?正好一并买了。”

“现在早市过了,怕是买不着什么新鲜东西。”

“糖、面粉和剪贴簿子寻什么新鲜,真真怕是想多逛逛。”津人在满是灰尘的报纸堆里笑她。

“就知道笑我,真是个坏人。”

曲津人念的圣尤金大学,是外国人办的教会学校,他念法律,孔森真则在圣尤金下属的女子师范读书,仅一墙之隔。曲家和孔家算是世交,给两个小孩定了娃娃亲,大学毕业就要回去成婚了。两人没有住在校舍里,另在圣尤金外头租了公寓住。

森真去换了件颇为喜爱的布旗袍,她不像其他女孩子把脸扑得雪白,脖子颜色却还是天然的黄,仿佛香蕉打了糖霜。女孩儿还是扎着两个光滑的麻花辫,是津人钟情的样子。津人看天气还阴着,去拿了伞。

 

租住的公寓离市场不远。素竹色的扁篮里盛着颜色鲜活齐整的粮食,最底下是紫糯米,然后是玉米、高粱米之类的。“津人,你上次是不是说想吃高粱饭?买一些罢。”

“那还需买腊肠和蒜薹,家里还有菇子和香油,如此连菜都不用做了。”

“这都年中了,哪还有腊肠卖?”

“干货店里的腊肠是全年都有的,只可能味道差些……”

“倘若今年我们把腊肠挂在公寓的梅花林晒……”

“那岂不是腊肠是梅花味儿,梅花是腊肠味儿?”

“要是林讲师看到了,定要大叫‘不雅!’不过是真的很不雅罢。”

两个人说说笑笑地买了高粱米,又去干货店买了腊肠,再走几步就到了菜市场。小摊儿上有堆叠整齐的绿蔬,似城墙那样一个尖一个尖地起伏。映衬时节的南瓜花金黄着,森真的脑海里一时闪过好些吃法,“双花煎蛋、南瓜花饼、南瓜花紫菜汤……”白瓷盘子长了腿跳到胃里,妄图使她感受辘辘的饥肠声。

于是从菜市场出来的时候,手里就多了蒜薹和南瓜花。离午饭还尚早,津人和森真就漫步到书局去。途中路过本地的电影制片厂,从大门里看,有许多人牵着白猫站成一条。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森真好奇地靠近。

“这不就是先前大肆宣传的那个……狮子猫试镜会?”津人想起了占据报纸好几天的公告。“要毛被旺盛、肢体强健的狮子猫,最重要的是要金蓝鸳鸯眼。”

两个人远远地站在门口,不少身着纱裙旗袍的贵妇抱着爱猫,穿着几寸的高履,质问为什么没有坐处。其他的白狮子猫几乎都在阴凉地里,不想起身活动,活像张雪做的毛毯。一只脱离猫群的狮子猫扒着森真附近的铁门喵喵叫,眼睛里一汪蓝水一汪沙金,但很快就有人把它抱回去。

“真真,我们也养只猫罢。”

“公寓不准养猫的,不妨等毕了业成婚以后……”森真稍微有些害羞,但还是接着说下去,“等成婚以后换了房子,我们养罢。”

“好。”津人一笑,仿佛为那美好的未来所打动,牵着她的手继续走去书局。

 

刚一离开就有两点雨滴在鞋子前,津人抬头,镜片上便粘了水珠子。雨随即从天上横扫过去,津人匆忙支起伞,这雨又大又急,伞根本挡不住雨。这附近都是洋馆,周围无荫无蔽,蹲在人家门口怕是要踩湿门口的地毯。两个人折了好几个拐角方看到一个屋檐。水积得快,森真的鞋几乎湿透,津人搂着她的肩膀一阵跑,在那家小店门口才放下。

“真倒霉,还好津人你带了伞,要是先买了纸就糟了。”女孩儿嘟囔着,用手帕擦着腿上溅的水渍。

“我倒想起,我们第一回认识的时候。”津人蹲下,从她手里拿过帕子给她擦着小腿。

“啊……还有张照片呢,在大相册里放着。”森真亦想起。“那天也下雨,伯母和妈妈带着我们去果园,我的腿还是这般沾了泥,你就说……”

“……我给你擦罢。”津人笑着接话,“我是愿意给你擦一辈子的。”

 

肉味儿从馆子里飘进雨幕,“好香啊。”森真抬头一看,是家烧麦店。

“真真,饿了吗?”津人问,女孩儿亮着眼睛点点头。她把鞋子里的水擦净,重新穿上,没有石子水渍之类的阻挠还是舒服多了。

两个人进去坐下,“一笼四个,点几笼?”森真问。

“两笼吧,回去还要吃正餐的,只是先慰劳下口舌。”津人答道,低声和她商量点些哪口味,看来看去,觉得都好。最后点了一煎一蒸,煎的大葱羊肉和蒸的番茄牛肉。

端上笼屉以后,每个烧麦足有森真的半个手那么大,油滋滋冒着热气,番茄的酸香溢口,羊肉的脂多不腻。

“对了,‘红皇后’,真真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

森真一时低下头看着笼屉,似要盯出个洞。

圣尤金下属女子师范接受外国西式教育,每天有体操练习,有古典舞教学,此外每年要选举“红皇后”,即又漂亮又顶会跳舞的女学生。这些无疑都是森真的痛脚。

“和真真跳舞的会是谁呢?即使同为女子也叫我嫉妒。”虽然在同个学校,法政科和女子师范一道墙隔开两个校区,男子是不得在舞会上和女子搭伴的。上次‘红皇后’结束以后,接森真的津人盯着她旁边反串男郎的女同学,看上去镇定,然而目光几乎烧穿她,一起来的祐季都无奈地伸手遮住他的视线。

 

吃完烧麦以后,雨便停了,因着怕还下雨,毕竟夏季的老天爷不讲情面,热恋者们奔向书局买做剪报的纸,加上一提新书,回家做饭。

津人洗了手开灶,香菇泡热水,再去清理新鲜的蒜薹,弄干净切段。香肠留一半在橱柜里,天气热了,还得赶快吃掉。森真帮忙淘米,处理南瓜花,打算做个酿南瓜花。

在等待鲜蔬和肉片香熟的时候,留下津人在厨房里做虾米香菇馅,森真去卧室里拿大相册。她本是想找出那张雨中的相片,却津津有味地翻看许久。直到津人的声音和焖饭的香味一齐传进卧室的时候,“真真!吃饭了!”

“来了来了!”森真找闲置的相框,把那张黑白照片装在里面,带出去放在客厅的陈设柜上。

相片里穿着小小雨衣的两个儿童,手牵着手在雨中奔跑,就像今日。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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