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OC同人」梅花山
系 @速行雀 啄哥家的九央！
开头R18G描写注意。
有人拿着刀过来，用力割开新生的皮肉，剜肉刮骨的动作都十分熟练。小腿、手臂、甚至是脸颊，都切成蝉翼薄的片，镇在冰上拿去治伤。白瓷玉盏，雪花细脍。
肌血开合，发出黏腻的声响。
周而复始。
央水猛地从噩梦中惊醒，头痛欲裂，他先前几度挣扎着醒过来，又被困倦拖入沉睡的泥沼。他决定不睡了，起来洗把脸。他的房间外就有一口井，冬天的水倒在铜盆里格外的凉，鲛人把脸浸进去，像是在水下呼吸似的，吐了几个泡泡。
李府的窗户都是请人烧的透明琉璃，早晨结满了水汽。央水看到一些红色的，以为是白墙衬的梅花，再定睛一看发现根本不是什么梅花，是有猫拿着白纸红字站在窗户后面。央水猛地打开窗户，叼着字的猞猁没站稳从窗沿上掉下去。他左手托住这个毛茸茸的小东西，右手接住那张纸，上面歪歪扭扭爬着两个字：饭否。
九重的人形太显眼了，通缉告示早贴遍了大街小巷，他只好变成原型。原型也招风，伪装成一般的土猫不大可能，他只好再变小些，变成幼年猞猁。
至于字他已经很尽力了。
现在才是卯时出头，天边只有一点灰光，李家人要到快辰时才人多起来，猞猁在他手里趴着看他。
央水道：“我没吃。”他很快地洗刷干净，猞猁在窗户边上等他，一路跳上房檐，还不忘把自己留下的妖怪气味弄干净。
今天没有什么事，可以上街看看。
李家府邸在靠近北市的地方，央水一一看过去，原来和九重逃亡时给过他们烧饼吃的铺子已经搬走了，现在是一家豆腐磨坊。不过在年节中，老板一家早就回家过年了，央水把一块干净的布垫在台阶上，就坐在豆腐磨坊清冷的台阶上发呆。
小猞猁在屋檐上蹲着看他，蹲了一会儿就蹿出去，过一会儿又回来。
央水摸摸手边，多了一个小纸包，上面还留着猫科动物的小牙印。
鲛人现在所在的是关闭时间较早的南市，北市多是本地人做生意，关得晚，现在还是有店起早出来。
纸包有点烫手的，里面有两个肉烧饼。烧饼刚从炉壁上揭下来，暖黄色的饼面上撒着芝麻，咬开之后露出满满的肉馅，胡椒的香味刺激着鼻端，肉汁从酥脆的面皮渗进去，再渗进胃里。
顿时变得暖呼呼的了。
央水听着屋檐上猫科动物喀嚓喀嚓的声音，想着九重缩做一团抱着肉烧饼啃的样子。
他把烧饼吃完，收起来垫布，继续往更远的地方走。猞猁继续在人家的房檐上跟着他，一会去撅枯萎的秋草，一会儿去踏萧索样貌的瓦松。一人一猫不近不远的隔着，也不知道要去哪。倘若央水在一个摊儿上买了泥人儿，九重就偷摸去把作陪的买回来。央水进酒楼，他也后脚进去，和央水点一碗一样的木樨肉馄饨，隔着道屏风吃情侣餐。
九重随着央水越走越偏，四周已经是稀稀落落的村庄，他从高处跳下来变成人，和鲛人一起并肩走。看央水走的方向，九重问：“央水，你想去看梅花吗？”
央水轻轻回答：“嗯。”九重在温柔的气氛中低下头，去接触淡红色的唇，不过只有一瞬间，像是梦幻泡影。
弯弯曲曲走几步到了乐心山。乐心山上野梅众多，本是游览圣地，但正月里天气太冷路途遥远，所以人迹罕至，九重与央水是妖，体质都比人类要强，李家也不会在大清早派人跟到这里来。
颜色纷杂的梅花从山头一直开到山脚，中间夹着不知名的结果树，山林中下过雨，鲜红的果子包在透明的冰层里，有时有断掉的冰凌掉下来砸在九重身上，砸得他直哎哟，央水此时就笑出来，仿佛很开心的样子。
九重看他笑，自己也跟着笑。
如果忘记正在发生的事，那么一定是非常美好的冬日吧。
央水抱着野梅盆栽在路上走，梅花是黄梅，底下花匠还培植了绿苔。方才九重闹着给他在头上插梅，都被他弄下来，九重叫他折一枝去做案头清供。黄梅有生气又活泼，倒是很衬美人。
回去李府，管事的问他：“央水，怎么弄了盆梅花回来？”和九重接触的妖气都去了，只有央水的气味，看起来是一盆单纯的案头盆景。
央水道：“街口做缂丝的虫娘子送我的。”他一张无情脸，管事的也看不出来他在撒谎，正好有事求他，道：“烦请您给我写几张飞帖。”说着就递给他几张缀了赤金箔的红笺纸。央水应允了，回房去写帖子。
他听了会儿屋檐瓦片没有声音，便知九重已经离开。
黄梅花放在靠近窗口书案上，很有几分新年的风味了。
End